凌晨两点，女上司李曼给我发微信，让我去酒店给她修电脑，说是那个存着几千万合同的硬盘读不出来了。我骂骂咧咧穿裤子，结果到了房间，她穿着真丝睡袍，但我只盯着那个红色的隐藏盘符看。那里面根本不是合同，是我们要完蛋的证据。1凌晨两点半。希尔顿酒店，1808房。我推开门的时候，冷气开得足足的，冻得我一激灵。屋里没开大灯，只有床头那盏昏黄的小灯亮着。李曼坐在沙发上，手里端着半杯红酒。她那双腿叠在一起，真丝睡袍的开叉有点高，露出一大截白得晃眼的皮肤，脚尖勾着一只红底高跟鞋，要掉不掉的。「小王来了？」她声音有点哑，听着让人骨头酥。要是换个刚毕业的愣头青，这会儿估计已经开始咽口水了。但我心里只有两个字：麻烦。我是公司的IT主管，说好听点叫主管，其实就是个修电脑拉网线的。王旭，男，26岁，大众脸，扔人堆里找不着。但我这人有个毛病，记性好，还手欠。「李总，这么晚，电脑咋了？」我没敢乱看，把包往地上一扔，掏出工具。李曼放下酒杯，那是真不拿我当外人，身子前倾，一股子香奈儿五号混着酒精的味道直往我鼻子里钻。「有个几千万的大合同，明天一早要签，结果刚才我不小心删了，回收站也清了。」她指了指茶几上的那台外星人笔记本。「你技术好，帮姐看看，能恢复不？」我心里冷笑。合同？谁家正经合同半夜在酒店改？还要删了再清空回收站？这娘们在撒谎。我打开电脑，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。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，我余光瞥见她正死死盯着我的手，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下属，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猪。「能修吗？」她催了一句。「试试吧，李总。」我掏出一个U盘插上去，启动了我的私家工具箱。屏幕上跑起一串串代码。我这人其实不简单。三年前，我是某互联网大厂的安全顾问，因为挖出了高层的烂账，被全行业封杀。为了混口饭吃，我改了简历，在这家搞进出口贸易的公司苟着。这公司叫“宏图贸易”，听着大气，其实里面乱得像锅粥。李曼是管业务的副总，三十出头，手段狠，路子野。据说她是靠睡上位的，但我看来，这女人脑子比身子更值钱。「啧，李总，你这硬盘……不仅仅是删了文件啊。」我眉头一皱，装作为难的样子。「怎么了？」李曼声音瞬间紧了，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过来。她的胸口几乎要贴到我胳膊上，软绵绵的触感让我呼吸一滞。那是真软。但我现在后背全是冷汗。因为刚才扫描的一瞬间，我看到了几个被强制粉碎的文件名。不是合同。是《2024-黑账-内测版.xlsx》和《老赵事故处理方案.pdf》。老赵是上一任网管。上个月说是半夜在公司修服务器，不小心从天台掉下去了，摔成了一滩泥。警察说是意外。现在看来，意外个屁。这电脑就是个雷。李曼不是让我来修电脑的，她是来试探我的。如果我能恢复，我就得死。如果我不能恢复，她就会找别人，然后还是得防着我。妈的，进退都是坑。我咽了口唾沫，手心全是汗。「李总，这分区表坏了，也就是俗称的物理损坏。」我撒谎连草稿都不打，转过头，一脸憨厚地看着她。「里面的东西，神仙也难救，除非送去那种专业的无尘实验室开盘。」李曼盯着我的眼睛，足足看了五秒。那种压迫感，绝了。突然，她笑了。笑得花枝乱颤，睡袍领口更开了。「小王啊，你是个聪明人。」她拍了拍我的肩膀，指尖冰凉。「既然坏了，那就坏了吧。反正…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合同。」我松了口气？并没有。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，我已经按下了后台的“静默镜像”快捷键。那几个被粉碎的文件，连同她电脑里的所有数据，正在疯狂地往我的特制U盘里灌。进度条：5%……2房间里安静得只有硬盘读写的声音。李曼起身去倒酒。「喝一杯？」「不了李总，开车来的。」「怕什么，姐这儿能住。」她晃着酒杯，眼神迷离。我心里骂娘。住？住下来明天我就得成第二个老赵。进度条：45%……这数据量有点大啊，三个T？这娘们电脑里都装了些什么鬼东西？「对了小王，听说你最近在看房子？」李曼突然问了一句。这特么是敲打。这一行最怕被领导关心私生活。关心你，就是想抓你软肋。「害，瞎看，买不起。」我打哈哈。「姐手里有几套空着的，在滨江那边，你要是想住，拿去住。」糖衣炮弹来了。滨江的房子，一套得八百多万。这是封口费？看来那几个文件比我想的还要劲爆。「李总说笑了，我哪住得起那种豪宅，物业费我都交不起。」进度条：89%……快点，再快点。我额头上开始冒汗，不是热的，是急的。李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放下了酒杯，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过来。「还没好？不是说坏了吗？」她声音冷了下来。「我在尝试做最后的格式化，看看能不能把盘救回来，起码电脑还能用。」我手速飞快，在键盘上敲最后一行指令。98%……99%……李曼的手搭在了我的鼠标上。「不用了，明天我换台新的。」她想拔U盘。就在她指尖碰到U盘的一瞬间。叮。完成了。我顺势拔下U盘，往兜里一揣，动作行云流水，快得像是在掩饰尴尬。「行，那李总，这电脑彻底废了。」我站起来，腿有点麻。「既然没修好，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。」我想走。李曼挡在了门口。她比我矮半个头，但气场两米八。「小王，你刚才……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？」她眼神像刀子。「李总，全是乱码，我看啥啊？」我一脸无辜，演技奥斯卡级别。「再说了，我这人近视，散光五百多度。」李曼盯着我看了半天，突然伸手帮我理了理衣领。指甲划过我的脖子，凉飕飕的。「嘴严点，路才走得宽。」「明白，明白。」我逃也似的出了房间。进了电梯，我才发现后背全湿透了。到了车里，我手都在抖。插上U盘，打开笔记本。我深吸一口气，点开了那个镜像包。解密，挂载。一个个文件夹弹了出来。照片，视频，表格，聊天记录。我点开那个叫“老赵”的文件夹。里面有一张照片，拍摄角度很奇怪，是从上往下拍的。下面是一滩血。拍摄时间，正是老赵坠楼的那天晚上。而照片的详细信息里，拍摄设备赫然写着：iPhone14ProMax。正是李曼用的那款手机。除了这个，还有一个名为“备用金”的Excel表。我随便扫了一眼，头皮发麻。公司账面上消失的那两千万，全都在这儿。而且，最后一栏的经办人签名，竟然是……王旭。草！这是我的名字！这帮孙子，早就把锅甩到我头上了！怪不得今晚叫我去修电脑。这是在确认“死刑犯”最后的利用价值啊。我点燃一根烟，手抖得点不着火。「妈的，想搞死我？」我吐出一口烟圈，眼神狠了起来。既然你们不仁，就别怪我不义。这三个T的秘密，够你们把牢底坐穿。3第二天一早，公司气氛不对。我刚进IT部，就看见两个穿西装的生面孔站在服务器机房门口。审计。而且是总部派来的特级审计。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财务总监张强，正一脸严肃地跟审计说着什么，手指还不时指向我的工位。「王旭，来一下会议室。」张强看见我，招了招手。那表情，跟看死人一样。我心里冷笑，脸上还得装孙子。「来了张总。」会议室里坐满了人。李曼也在，换了一身职业装，黑丝包臀裙，金丝眼镜，一副精英女性的派头。完全看不出昨晚在酒店里的骚样。「王旭，解释一下吧。」张强把一份打印出来的日志甩在桌上。「上周五凌晨三点，有人用你的工号登录了财务系统，转走了两千万。」「这IP地址，就在你家。」全场死寂。所有人都盯着我。这栽赃手段，太拙劣，但太有效。IP地址是可以伪造的，但在不懂技术的老板眼里，这就是铁证。「张总，这玩笑开大了吧？」我捡起那几张纸，扫了一眼。做得真像那么回事。「我一个月工资八千，转两千万？我疯了？」「事实胜于雄辩。」张强冷笑，一拍桌子。「报警吧，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