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数第一,林晚,38分。”冰冷的声音砸下,全班哄堂大笑。讲台上的班主任刘艳推了推眼镜,厌恶地看着我:“林晚,你是怎么混进我们火箭班的?你的存在,就是拉低我们整个班的平均分,是火箭班的耻辱!”学神同桌沈越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,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:“垃圾。”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没错,我是走了狗屎运,靠着瞎蒙的几道大题,踩着线考进了这所重点高中的火箭班。可那又怎样?我抬起头,迎上全班的嘲讽,一字一句道:“一个月后,我会让你们所有人,把今天的话都给我咽回去。”“林晚,38分,全班倒数第一,年级倒数……哦,我们火箭班没有倒数,你就是那个唯一的倒数。”班主任刘艳站在讲台上,手里拿着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,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。她的话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我身上,瞬间浇灭了我对新班级的所有幻想。“哄——”整个火箭班,这群被誉为天之骄子的学生们,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。“38分?她是怎么进来的?我没看错吧,这是选择题都蒙不对的水平啊!”“听说她是踩了狗屎运,中考最后一道大题的辅助线,她瞎画的,竟然跟标准答案一模一样,就这么混进来了。”“真是个笑话,我们学校的耻辱!跟这种人一个班,我都觉得丢人。”我坐在最后一排靠垃圾桶的位置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小,却像一根根针,精准地扎在我最敏感的神经上。我的同桌,常年霸占年级第一宝座的学神沈越,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欠奉。他只是在听到我的分数时,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嗤笑,然后低头继续刷着他那本厚厚的奥数题集。那声嗤笑,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伤人。我死死咬着下唇,几乎要咬出血来。我叫林晚,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女孩。在之前的初中,我的成绩只能算中游。能考上这所全市最好的高中,已经是我父母烧高香的结果。而能被分进尖子生云集的火箭班,更是所有人眼中的一个意外,一个天大的笑话。是的,我承认,中考那道数学压轴题,我完全不会。时间快到了,我索性破罐子破摔,用尺子在几何图形上随便画了一条线。谁能想到,就是那条线,让我阴差阳错地多拿了十分,以最后一名的成绩,挤进了火箭班。开学第一天,我就成了名人。一个靠运气混进天才堆里的“废物”。刘艳将我的卷子狠狠摔在讲台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。“林晚!”她厉声点我的名字,“你站起来!”我屈辱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头埋得低低的,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。“你自己说说,你配待在火箭班吗?这里每一个学生,都是为了冲击清北名校来的!你呢?你的目标是什么?是拉低我们的升学率吗?”刘艳的声音越来越尖刻:“我当了二十年老师,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!我告诉你,别以为进来了就高枕无忧。学校有规定,连续两次大考年级排名末尾,就要被清退出现有班级!我看你第一次月考,就得给我滚回普通班去!”“滚回普通班!”“火箭班不欢迎废物!”班里有人开始起哄,一声声的驱逐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。我感觉自己的脸烧得滚烫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但我强忍着,不让它掉下来。我不能哭,哭了,就更遂了他们的意。我深吸一口气,猛地抬起头。那一瞬间,我看到了刘艳的刻薄,看到了同学们的讥讽,看到了沈越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。这些眼神,像刀子一样。一股莫名的怒火和不甘,从我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。凭什么?凭什么你们能断定我就是个废物?凭什么你们就能高高在上地审判我的未来?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,既然我进来了,我就有资格留在这里!我的目光直直地对上刘艳艳的眼睛,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:“老师,一个月后的月考,我会证明给你看。”刘艳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我会反驳。她随即冷笑一声:“证明?你拿什么证明?拿你这38分的卷子吗?”“我会让你,让所有人,都把今天说过的话,给我一个字一个字地,咽回去。”我说完,不顾她铁青的脸色,径直坐了下来。整个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。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。就连一直埋头刷题的沈越,也终于抬起了头,第一次正眼看我。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,但更多的是一种看跳梁小丑的好笑。他薄唇轻启,吐出两个字:“**。”我没有理他,从书包里拿出崭新的课本和练习册,摊在桌子上。从这一刻起,这里就是我的战场。你们是天才,是学神。而我,将是终结你们神话的梦魇。放学后,我没有立刻回家,而是背着书包去了学校的图书馆。火箭班的课程进度非常快,第一天就已经讲完了的内容。对于基础薄弱的我来说,简直是天书。我必须从最基础的高一知识开始补。我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,将所有科目的课本和配套练习册都堆在桌上。数学、物理、化学……每一本都像一座大山。我闭上眼睛,回想着白天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,那些陌生的公式和定理在我脑海里乱成一团。烦躁,无力,甚至有一丝绝望。我真的可以吗?就在这时,一个清瘦的身影在我对面坐了下来。我睁开眼,看到了顾子言。他是我们班唯一一个没有嘲笑我的人。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第一排,不怎么说话,成绩中等偏上,在火箭班里同样不太起眼。他看到我在看他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:“我……我看你好像有困难,需要帮忙吗?”他的声音很温和,像春天的风。这是我在火箭班感受到的第一丝善意。我摇了摇头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谢谢,我没事。”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逞强,没有再多问,只是将自己的一本笔记推了过来:“这是我的数学笔记,老师讲的重点和一些解题思路都在上面,或许对你有用。”我看着那本字迹工整、条理清晰的笔记,心里一暖。“谢谢你,顾子言。”“不客气。”他笑了笑,低头看自己的书。有了顾子言的笔记,我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。我对照着笔记,重新梳理课本上的知识点,一个一个地啃。我发现,我的脑子好像……和别人不太一样。我记不住那些复杂的公式推导过程,但我只要看懂了一道例题的解法,就能立刻抓住其中的逻辑核心。然后,所有同类型的题目,在我眼里都变成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东西,只需要替换数字和条件就行。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,就像拥有了一种“模式识别”的能力。以前我从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,自然也没发现自己有这种天赋。夜深了,图书馆只剩下寥寥几个人。我合上最后一本练习册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短短几个小时,我竟然把高一上学期所有的知识点和习题全都过了一遍,而且感觉……并不难。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心中那团被压抑的火,重新燃烧起来。或许,我真的可以。从那天起,我开始了疯狂的学习模式。我成了全校起得最早,睡得最晚的人。每天早上五点半,我就到教室背单词、背古诗。晚上图书馆闭馆后,我还会去路灯下的长椅上再看一小时书。我不再听歌,不看小说,不玩手机,我屏蔽了所有和学习无关的事情。我的世界里,只剩下课本、试卷和做不完的题目。我的变化,班里的同学都看在眼里。但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能成功,他们只当这是一场笑话,一场“学渣逆袭”的滑稽表演。“哟,废物也知道努力了?可惜啊,脑子不行,再努力也没用。”“别是装样子给我们看的吧?我猜她坚持不了一个星期。”沈越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偶尔会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我堆满试卷的桌子,眼神里的轻蔑有增无减。只有顾子言,会每天默默地在我的桌上放一瓶牛奶,会把他的笔记借给我,会在我遇到难题时,耐心地给我讲解。一周后,刘艳组织了一次数学随堂测验。她抱着一沓卷子走进教室,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“今天的测验,是我特意从隔壁市的竞赛题里选出来的,难度比较大。我就是想看看,我们班到底有多少人是滥竽充数。”她说话的时候,眼睛一直盯着我。所有人都知道,这场考试,就是冲着我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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