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前。我在医院门口看见林浩的车。那辆黑色大众，车牌号我闭着眼都能背出来。停在妇产科门口。我以为他来找我。我今天请假做孕检，刚查出来，八周。惊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，我看见他从车里出来。扶着一个女人。女人穿着宽松的连衣裙，肚子已经微微隆起。我站在原地，看着他们走进妇产科。林浩的手放在她腰上。那个动作，我太熟悉了。我往后退了两步，靠在墙上。旁边有人看我。“姑娘，你脸色不好。”“没事。”我蹲下来，手捂着肚子。八周。她看起来四五个月了。算时间，那时候我们刚结婚一年。我掏出手机，给婆婆打电话。“妈，林浩今天去哪了？”“他不是出差了吗？昨天走的。”我挂了电话。蹲在医院墙角，我忽然想起三个月前。林浩说公司项目忙，每周要出差两三天。我还特意给他买了新的行李箱。黑色的，带密码锁。他说我懂事。我站起来，走进妇产科大厅。找了个角落坐下。等。二十分钟后，他们出来了。“宝宝很健康，五个月了，发育得很好。”女人笑着，挽着林浩的胳膊。“浩哥，我想吃酸的。”“行，带你去吃酸菜鱼。”他们从我面前经过。林浩没认出我。或者，他根本没往这边看。我跟着他们出去，远远地，看他们上车。车子开走。我站在医院门口，打开手机相册。翻到三个月前的照片。林浩出差前，我们在客厅***。他笑得很开心，说等项目结束，带我去三亚。我把照片放大。他脖子上有口红印。淡粉色的。我当时没注意。回到家，我没开灯。坐在沙发上，等。八点，九点，十点。十一点，门开了。林浩拎着行李箱进来。“晚晴？怎么没开灯？”我没动。“出差累死了，客户太难搞。”他打开灯，看见我的脸。“怎么了？脸色这么差？”“我今天去医院了。”林浩愣了一下。“怎么了？不舒服？”“妇产科。”他的手顿了一下，放下行李箱。“查什么？”“我怀孕了。”林浩脸上的表情变了。先是惊讶，然后是复杂，最后是勉强的笑。“真的？太好了。”他走过来，想抱我。我往后躲了一下。“八周。”“八周挺好的。”“你呢？”林浩没听懂。“什么我呢？”“你那个，几周了？”他的脸，瞬间白了。“晚晴，你什么意思？”“五个月了吧？发育得很健康？”林浩后退一步。“你跟踪我？”“我去孕检。”“你……”“在妇产科门口，看见你扶着一个女人进去。”他张了张嘴，没说话。“不解释一下？”林浩沉默了很久。然后，他叹了口气。“晚晴，这件事，我本来想找个时间跟你说。”“说什么？”“她怀孕了。”“我知道。”“五个月了，打不掉了。”我看着他。“所以呢？”“我们……能不能商量一下？”“商量什么？”林浩看着地面。“她想要这个孩子。”“那是她的事。”“她说……”他顿了一下。“她说孩子需要一个爸爸。”我笑了。“那你呢？你怎么说？”林浩抬起头，看着我的眼睛。“晚晴，你能不能大度一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