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。

婆婆到了北京。

她一进门，看见林浩，第一句话是：

“跪下。”

林浩站在客厅中间，没动。

“妈——”

“跪下！”

婆婆的声音不大，但很重。

我坐在沙发上，没说话。

林浩看了我一眼，慢慢跪下了。

“说，那女的是谁？”

“妈，我——”

“说！”

“是公司的同事。”

“认识多久了？”

林浩低着头。

“一年半。”

婆婆闭上眼睛。

“孩子是你的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晚晴知道多久了？”

“三天。”

婆婆睁开眼睛，看着我。

“晚晴，对不起。”

我摇头。

“妈，不是您的错。”

“我儿子做的事，就是我的错。”

她转向林浩。

“离婚。”

林浩猛地抬头。

“妈！”

“晚晴怀着你的孩子，你出去鬼混。你还是人吗？”

“妈，那个孩子打不掉了——”

“那你就不要这个孩子？让晚晴打掉？”

林浩不说话了。
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？”

婆婆的声音更冷了。

“我问你，你是不是想让晚晴打掉孩子？”

林浩低着头。

“我没说让她打。”

“你没说？”

婆婆走到他面前。

“我问你，你什么时候问过晚晴一句，她身体怎么样？孩子怎么样？”

林浩不说话。

“你只惦记那个女人，你把晚晴当什么？”

“妈，我——”

“你结婚三年，晚晴每月给你6000生活费，你花哪了？”

林浩抬起头，看着我。

“你告诉她的？”

我没说话。

婆婆冷笑了一声。

“用不着她告诉我。你以为我真不知道？你每月就给我转500，说是你们紧张。晚晴逢年过节给我转2000，说是你让转的。我以为我儿子懂事了，结果呢？”

她指着林浩的鼻子。

“你把钱都花在那个女人身上了！”

林浩跪在地上，不敢说话。

婆婆看着我。

“晚晴，你想怎么办？”

我沉默了一会儿。

“我想见见那个女人。”

婆婆点头。

“好。我陪你。”

林浩急了。

“妈！”

“叫她来。”

“妈，你别——”

婆婆转身看他。

“你有资格说话吗？”

林浩闭上了嘴。

我拿出手机。

“林浩，叫她来。就说我想谈谈。”

他看着我，又看看婆婆。

最后，他掏出手机，打了个电话。

“喂，你过来一趟吧。我老婆想见你。”

电话那头，一个女声传来：

“好啊，我正好也想见见嫂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