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忘了，这一切，皆是拜她所赐。我接过摊主找来的零钱，把三万原封不动转回给她。我神色淡然，双手合十一拜：“女施主，请让让。”秦枫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疏离，一时气极反笑。“你要买什么，我全付了。”我低头整理僧袍，语气平静：“用不着。我们佛门人不花身外钱。”秦枫却不管不顾，铁了心要干涉我的日子。她甚至一路跟我回了寺庙。一进门她刚准备开口，附近村里的寡妇王姐眼尖瞧见我，直接推开秦枫。王姐扭着腰走来，对我轻佻笑道：“小师父，我来上香求个姻缘，不如让我摸下你的手，多给你些香火钱。”“我家有点小钱，你若是还俗了，不比在这寺庙里苦哈哈地过活强百倍？”秦枫冷着脸将王姐一把推到一旁：“寺庙是你家开的？出去，我来找住持有事。”王姐平时在村里就是出了名的泼辣，顿时双手叉腰：“你算哪根葱啊？老娘跟小师父说话，你插什么嘴！”我眸色一沉，合十的双手微微收紧。“女施主自重，佛门清净地，岂容亵渎。”“求姻缘请去大殿上香，心诚则灵。”王姐被我的严肃模样吓住，忿忿瞪了我和秦枫一眼，悻悻离去。秦枫望向我的目光复杂，蹙眉问道：“陆时衍，你怎么会沦落至此？”我轻笑，眼底藏着过往风霜：“宋总觉得，我该回乐团，还是去会所弹琴？”秦枫闻言，脸色唰地一下白了。在这里修行，已是我历经洗盘、搬砖、颠沛流离后，最安稳的归宿。当年她斥巨资请律师让我净身出户，又利用家族势力，对我下行业封杀令，让我求生无门。底层摸爬滚打的日子，教会我，唯有持戒自守，方能避世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