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友死亡的第五年,我突然收到了他发来的结婚请柬。
不顾一切逃出精神病院,我打车去往婚礼现场,却意外出了车祸。
我身上的精神病服加上极尽哀求的疯癫神情,在场没有一个人愿意载我去目的地。
额角流出温热的血液,模糊间,闺蜜苒苒的身影出现,
“你怎么在这?!”
“陈漾白活了。”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,脸上似笑非哭,
“他给我寄了请帖,我要去陈漾白的婚礼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苒苒闪过一瞬惊诧,
“他都已经死了五年了。”
对视三秒,面对我的执拗,她败下阵来,“走吧,我送你。”
面对苒苒有些迟疑的上车背影,我眼神恢复一霎清醒。
五年了,陈漾白,这次我一定带你回家。
红灯一秒一秒流逝。
我曲起手指焦虑打着拍子,将窗外的雨雾逐一震下。
苒苒一声叹气,打破了死寂的气氛,
“想当初,你和陈漾白一个是闻名天下的法医一个是断案无数的天才。”
“谁能想到你现在被困在精神病院,而陈漾白……竟然是生是死都说不准。”
提到死字,一瞬间我指甲划破皮肤渗出血迹。
苒苒喉咙哽了下,僵硬转移了话题,
“你入院的这段期间,我已经拿到了心理诊疗师的资格。”
“能不能跟我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?说不定我能把你治好。”
“起码能让你从精神病院里出来。”
下一秒,绿灯闪动。
推背感随着后退的车流,我意识退回到了二十八年前。
我家和陈漾白家是世交。
父母都为彼此知己,就连两家的距离也不过十米。
加上我和陈漾白同年同月同日生。
除了爸妈,我们会说的第一个词就是彼此的名字。
因为这特殊的缘分,父母破格定下娃娃亲。
陈漾白从出生开始,前途一片光明。
家里是标准的模范家庭,局里的爸,老师的妈。
更别提他长相出众,性格优越,获得所有同学的喜欢。
超强记忆力以及任何知识过目不忘的本领,还让他成为老师夸奖的唯一范本。
人群中,陈漾白永远是最中心最显眼的那个人。
他享受着人们的视线,好像他天生就该是这样的焦点。
直到那天,陈漾白被他妈妈慌张地接回家。
紧随着,谣言如同瘟疫在班里传开。
有人说陈漾白爸爸抛妻弃子,畏罪潜逃。
有人说陈漾白一家都是扒着人血馒头度日。
一夜之间,他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众人唾弃的过街老鼠。
直到一个月后我才见到陈漾白,同时传来的还有他父亲的死讯。
他瘦了不少,沉默地看着桌上写满咒骂他的红色醒目字体。
同学看他的眼神染上厌恶,就连老师也把他的座位安排到了最角落的阴暗处。
从前侃侃而谈的自信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头发遮住眼睛的孤僻少年。
就连体育课,原本是众人争抢人选的陈漾白此刻成了被孤立的对象。
他安静走到台阶,静静等待下课**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