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岚的房子很大，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，全景落地窗，能俯瞰整片江景。
装修是极简风，硬装已经完成，只剩下软装搭配。
我压下心里的波澜，拿出专业态度，开始看整个房子的布局。
「这个位置可以放一个 L 型的组合沙发，颜色选燕麦色或者浅灰色，能中和整体空间的清冷感。」
「这面墙太空了，可以挂一组艺术画，或者做一个开放式的书架。」
我一边说，一边比划着。
王岚听得连连点头，满眼都是欣赏。
「佳怡，你太专业了。」
她扭头对周明说：「你老婆可真是个宝藏。」
我还没来得及客气两句。
周明已经抢着开了口，那语气，谄媚得让我生理不适。
「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，哪能跟王总您比啊。」
「您才是真正的女强人，运筹帷幄，她就是在家瞎琢磨，上不了台面。」
王岚闻言，故作嗔怪地看了一眼周明。
「周明，怎么跟你老婆说话呢？佳怡是来帮忙的，你可别捣乱。」
她嘴上说着责备的话，眼底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，反而带着一丝被男人为了讨好自己而贬低妻子的满足感。
我拿着卷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，捏得一节节发白。
我抬眼，对上周明的视线。
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歉意，反而朝我撇了撇嘴，像是在警告我。
我没理他，继续若无其事地跟王岚讨论设计方案。
过了一会儿，我假装去测量窗户的尺寸，余光却一直锁定着客厅里的两个人。
周明见我走远，立刻凑了过去。
他压低了声音，身体微微前倾，在王岚耳边说了句什么。
王岚的脸「唰」地一下就红了。
那是一种完全不符合她女强人身份的羞涩，带着几分嗔怪，几分期待。
她抬手，轻轻推了一下周明的肩膀。
「你这人……」
那动作，亲昵又暧昧，完全超越了上下级的界限。
我站在落地窗前，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那副画面。
男人低语，女人娇羞。
真是刺眼啊。
「王总，房子的基本情况我了解了。」
我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旖旎气氛，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「我回去后会出几版初步的方案图，到时候再跟您邮件沟通细节。」
王岚迅速收敛了表情，又变回了那个无懈可击的王总。
「好，辛苦你了佳怡，设计费方面你不用客气。」
「应该的。」
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，准备离开。
周明也跟着站起身，殷勤地提醒王岚。
「王总，那月饼您记得趁热吃，那家是老字号，味道特别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