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《你总是这样,遇到难回答的问题,就不说话了》主要是描写阿晚沈砚难之间一系列的故事,作者不正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。“你总是这样,遇到难回答的问题,就不说话了。”我第九十九次说这句话的时候,已经老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。屋里点着一盏油灯,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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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总是这样,遇到难回答的问题,就不说话了。”我第九十九次说这句话的时候,
已经老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。屋里点着一盏油灯,灯火低的缩成一团,风一吹就抖一下。
榻边坐着一个人。他背对着灯,还是那张二十出头的脸,眼角一丁点细纹也没有,头发乌黑,
眉眼沉静,像这一辈子都不会变老。只有衣袖上隐约的旧血迹,露出一点风霜的痕迹。
他低着眼,给我掖被角,指节很稳,力道也轻。听见我那句话,他停了一下。一“阿晚,
”他抬头看我,声音还是我记忆里那个样子,“你别说话了,先休息。”我笑了笑,
喉咙里带着一点沙哑。“你看,你又这样。”他沉默了一瞬,把药碗端起来,凑到我唇边。
苦味漫上来,我喝了一小口,又偏开头。“行了,”我喘了一下,“这点苦,
留给你们长生的人吧。”他没接话,只是把碗放到一旁。屋外的风在窗棂上刮,
发出一点细细的声响。我看着他那张一成不变的脸,忽然觉得好笑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
一切都变了,只有他没有。只有他,还跟当年那个——在村口被我喊“木头”的少年,
一模一样。“那我再问你一次。”我说,“你这次,还走不走?”他指尖一抖,很轻。
这一回,他没有马上沉默。只是喉结动了动,像是很多话挤在那儿,
最后却只落下一声:“……不走。”我愣了一下,觉得耳朵有点背:“什么?”“我不走了。
”他低声说,“阿晚,我以后都不走了。”灯花“噼”地炸了一下,又缩回去。我看着他,
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的一个傍晚,村口那棵歪脖子槐树下,他背着包袱,
头也不回地往山道上走。那时候,我追在后面喊他:“你总是这样,遇到难回答的问题,
就不说话了!”他没回头,只抬手跟我摆了摆手。那一刻,我以为,
我还会有很多个机会追着他问。可后来才知道,人有时候只有一次机会。剩下的,
都是补不回来的空。灯火昏昏,我闭上眼睛,呼吸一窒,
往回掉进那些早就该翻页的旧日子里。二我第一次见到沈砚,是在十岁那年冬天。
村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雪,河岸边冻得硬邦邦的,几个小子怂恿着往河中央跑,
说要去试冰厚不厚。我胆子小,只敢在岸边看。那时候沈砚刚被送到我们村,
住在头一户人家的柴房里,据说是亲戚带来的孤儿。他一开始总是一个人坐在村口的石头上,
谁跟他说话,他就点点头,很少笑。那天,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:“沈砚,你去不去?
”他站在河边,抬头看了一眼那片白茫茫的冰面,又看了我们一眼。“不要去。
”他只说了三个字。几个小子听了,更不乐意了:“你怕啊?”他没再说话,转身就走。
结果两个小子真的跑上去了。冰面开始只发出一点细微的“咔嚓”声,
脚印深深浅浅踩出一条线。我看得心慌,刚想喊,冰就塌了。
人的喊叫声、冰块碎裂的声音一窝蜂地涌上来。等大家反应过来去找人,
已经有一个人被冰裂缝夹住了,半个身子泡在冰水里,冻得嘴唇发紫。后来是谁先跳下去的,
我也没看清。只记得混乱里,有个人脱了棉袄,整个人蹚了进去,手臂被冰边划出一道血,
他还是死死拽着那小子的领子往外拖。等人被拉上来,大家七嘴八舌,谁都吓坏了。
我站在一边,看到那个人从冰水里爬上来,浑身都在抖。他脸冻得发白,
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霜,看见我,不知道想起什么,低头咳了两声。是沈砚。他什么也没说,
只接回那件湿漉漉的棉袄,往身上一披,自己先往村里走。后来村里人都夸他是个好孩子,
说以后准有出息。只有我跑上去拦了他一把:“喂。”他脚步一顿。“你怎么这么蠢啊?
”我气得想哭,“你还不会游泳呢,你要是掉下去怎么办?”他愣了一下,
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说。半天,他才闷声回答:“我会。”“谁教你的?”“自己学的。
”我一时间无话可说,只好哼了一声:“那也不能乱学。”他看着我,眼睛里有一点疲惫,
又有一点不知所措,最后还是没解释什么,只问:“你刚刚……很怕?”“废话。
”我吸了吸鼻子,“我是怕你淹死。”说完这句,我自己先怔住了。他也怔了怔,
目光从我脸上掠过,落到我冻得通红的手上。过了一会儿,他从怀里摸出一颗硬硬的小糖,
包着一层皱巴巴的纸,递给我:“给你。”“哪来的?”我怀疑地看着他。“捡的。
”他如实回答。我当场把糖塞回他手里:“那你自己吃。”他低头看着手里那颗糖,
又抬头看看我,忽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,把糖揣回怀里。“好。”那时我不知道,
后来他就是这样——别人觉得该说的话,他好像永远慢半拍。但一旦答应了什么,
就会记一辈子。后来几年,我们在一个村里长大。我才知道,
他真不是什么“亲戚家的孤儿”,而是城里一个穷书生的儿子,家里没人养得起,
就被远房亲戚丢到了乡下。他学习很快,村里先生教给他的东西,他一遍就能记住,
抄书也抄得工整。大家都说,他要是能去县学考一考,说不定能跳出这片地。
我见多了他夜里借油灯抄书的样子,心想——这种人,八成不会一辈子待在村里。人有出息,
总是要走的。我知道,可我还是不太高兴。有一次,他在村口背书,我坐在一旁剥花生,
一颗一颗扔到他碗里。他捧着书,一声不吭。我忍了半天,还是没忍住:“喂,
你以后要是走了,还回来吗?”他手指微微一顿。我盯着他:“我问你话呢,听见没有?
”他抬眼看了我一下。那眼神很复杂,像是有话堵在喉咙里,却找不到出口。最后,
他什么也没说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我那时候不懂“嗯”的含义,只觉得他又在敷衍我。
一股火蹭地窜上来:“你总是这样,遇到难回答的问题,又不说话了!”他被我吼得一愣,
过了会儿,才小声说:“我会回来。”“你发誓。”“好。”他抬手,
手指捏成一个略显笨拙的誓言姿势,认真地说:“我发誓。”那是我第一次逼着他给承诺。
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,这句话要被兑现得有多辛苦。三他离开村子那年,我十六岁。
有一天午后,村里忽然来了几个穿青袍的人,腰间挂着一块刻着“问山”的玉牌。
他们说是山上“问山宗”的执事,下来找“有灵根的人”。说得挺玄乎,
村里人一开始还当笑话看,直到他们用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放在孩子掌心里,一个个试过去,
最后在沈砚那里停了。那块石头在他掌心微微发亮的时候,所有人都“哇”了一声。
我站在人群后面,看着他手里的那点亮光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。那几个执事很满意,
说什么“木火双灵根,资质不错”,问他愿不愿意上山修行。村长替他答应了半截,
回过神来才想起还得问当事人:“你愿意不?”沈砚沉默了一瞬,还是点了头。那一刻,
他眼睛里有一种清醒的光——像是终于看见了一条从泥里通往别处的路。我知道,
这是他这些年抄书、读书、在油灯下苦熬,心里盼着的机会。我知道我该祝贺他。
可嘴巴就是不听话。送他那天,全村人都出来了。山道很陡,他背着一个小包袱,
跟在几位修士后头走。走到村口那棵歪脖子槐树下的时候,他回头看了一眼。我站在树下,
手里拎着一个小布包,里面是我熬了一上午的鸡汤。“喂。”我喊他。他停了一下,
走过来:“阿晚。”“这是给你的。”我把布包塞给他,“山上冷,喝点热的。”他接过去,
低头看了一眼:“谢谢。”“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什么?”他一愣。“你说你会回来。
”我盯着他,“你发誓的。”他沉默了几息,点头:“嗯。”“那你时间说清楚。”我咬牙,
“一年,还是两年?”山道上那几个修士已经有些不耐烦:“走吧,该上山了。
”沈砚抬头看了看山,又看看我。那一瞬间,他的眼神里有很多东西闪过。
我以为他会说一个具体的时间。可是他没有。他只是很用力地点头:“我会回来。
”我肺都要气炸了:“你总是这样,遇到难回答的问题,又不说话了!”他愣了一下,
嘴角像是不自觉地动了动。“阿晚。”他看着我,声音低低的,“我欠你一句话,以后补。
”“等你补上的时候,”我别过头,“说不定我已经不想听了。”他听见这句,
手指捏紧了那只布包。过了一会儿,他伸手,很自然地替我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,
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什么:“那就早点补。”这是他对我说过的、最长的一句完整的话。
我当时不知道,这是我们俩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唯一奢侈。再往后,他转身上了山。
我站在树下,看着他背影一点点缩小,最后消失在山道的弯里。风从山上吹下来,
吹得槐树的枝条乱晃。我琢磨着他刚才那句“欠你一句话”,越想越不满意——这也算话?
算哪门子话?晚上睡不着觉,我在床上翻来覆去,最后下定决心:等他回来,
我一定要他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。比如——到底喜不喜欢我。
比如——以后要不要一起过日子。比如——他打算走多久,打算回来几年。
我当时完全没想到,“等他回来”这四个字,会变成一生要做的事。四他第一次回来,
是三年之后。那天我正在河边洗衣服,河水冷得刺骨,我手被冻得发红,
脑袋里惦记着家里那点粮食够不够吃。太阳不大,河面上漂着一层薄薄的雾。
有人在背后喊:“阿晚。”我转头,看见一个穿青袍的人站在河岸上。他比三年前高了很多,
背也挺直了,衣服上绣着简单的云纹,腰间挂着一块“问山宗”的玉牌。脸还是那张脸,
只是眼神比从前淡了一点。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:“……沈砚?”他说:“是我。
”我一**坐在河边的石头上,水花溅起来,裤脚湿了一截。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?
”我忍不住冲他喊,“你不是说早点补话吗?这就叫早点?”他下到河边,
伸手把我从石头上拉起来:“宗门不让随便下山。”“那你现在下来不是也随便?
”“这次是奉命办事,顺路回来看看。”“顺路。”我学着他刚才的语气,“真正了不起啊。
”他看着我被水濺湿的裤脚,叹了口气,从怀里摸出一块布巾,蹲下去替我擦:“别生气。
”我低头看着他的后脑勺,突然有点想笑。“你总算会多说两个字了。”我说。他抬头,
嘴角微微弯了一下:“你说我以前总不说话。”河水哗啦啦响,村里的鸡在远处叫,
几个小孩在岸上打闹。世界看起来跟三年前差不多。只有我们站在河边,
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。“你现在有什么本事?”我问,“会飞吗?”他摇头:“还不会。
”“那你会什么?”“会一点点术法。”他抬手,指尖在半空中轻轻一点。
一滴水从河里跃起来,在空中凝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,在我眼前晃了一圈,又落回水面。
我“哇”了一声:“好厉害。”他看着我眼睛里的光,像是想起什么,
突然说:“以后……你也可以上山。”“我?”我愣住,“我怎么上?他们不是要什么灵根?
”“也许会有办法。”他语气认真,“我再问问师兄。”那一瞬间,
我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。“那你去问。”我立刻说,“问到了就来告诉我。”“好。
”他答应得很快。这一次,我相信了。那天他在村里待了半天,帮村长修了几扇破门,
又给几个小孩画符玩,晚上在我家吃了一碗面。临走的时候,天快黑了。我把他送到村口。
这一次,我学聪明了,没有再问“你什么时候回来”。
我只背着手站在槐树下:“那你赶紧去问。”“嗯。”“问到了就来。”“好。”他看着我,
忽然伸手,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,里面是几块硬得过分的糖。“这是我师兄给的,
说下山可以‘孝敬亲戚’。”他有点别扭,“分你一半。”我接过糖,把其中一块***嘴里,
甜得发齁。“你这师兄倒挺懂事。”“是个好人。”“那你也是个好人。”我含糊不清地说。
他抬头,看着槐树伸向天边的枝丫,轻轻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他走的时候,
步子比三年前从容了些。那一晚,**在窗边,含着那块糖睡着了。后来很长一段时间,
我都以为——这只是很多次“回来了又走”的第一次。我还来得及催他问来问去。
但人这一生,有些“来得及”,其实是错觉。五他第二次回来,是十六年之后。那一年,
我三十二岁。我娘走了几年,家里只剩我一个人。村里人说,女孩子过了二十还不嫁,
以后就不好找婆家了。后来过了二十五,说——算了,随她吧。再后来,谁提起我,
都是一句:“哦,那个靠自己养活自己的沈家闺女。”我也没多想,只是白天给人缝衣服,
晚上帮大家看看小病。日子不算富裕,但过得下去。那一天,
我正在给村里一个小孩包扎伤口,门口忽然有人敲门。“进来。”我头也不抬地喊。
门板被推开,风吹进来一股清冽的山气。那股气和村里潮湿的草木味不太一样,
带着某种“干净”的冷意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抬头看去。门口站着一个穿淡青长袍的人,
袖口绣了细细的暗纹,腰间那块玉牌,还是“问山宗”。他看着我,安安静静。
我手里的布条一滑,缠歪了。那孩子“哎哟”一声,我赶紧按住:“别动。”安顿好小孩,
我才直起身,看着门口那个人:“……你还能找到路回来?
”他唇角动了一下:“毕竟是从这里走的。”我心里翻江倒海,表面上却尽量淡定:“坐吧。
”他坐到炕沿上,目光扫过屋子里的陈设。桌子还是那张,椅子换了一把,
墙上多了一串风干的药草。“你……”他看了看我的头发。
我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—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我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丝。“怎么?
”我笑了一下,“没见过人变老?”他面上掠过一丝愧疚:“不是。”“那是什么?
”“……你瘦了。”我翻了个白眼:“你也胖不到哪儿去。
”他竟然认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:“还好。”我被他逗笑了。笑完,屋子里又安静下来。
我拿起一只杯子,倒了一杯水给他:“说吧,这次是奉什么命?”“护送一批药材下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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