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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眠眠回到王府时，天色还没完全泛白。

刚跨进门，迎面便撞上正要进宫上朝的陆凉城。

他一头墨发拢起藏在官帽里，一身玄色暗金蛟纹朝服，眉目凛冽。

一瞬间，顾眠眠有些恍惚。

这一刻，她好像看到了三年前那个在父皇病重时被托孤的陆凉城。

三年了，他好像和当时一样，没有半分变化。

也一样，与她无关！

四目相对，顾眠眠刚要开口。

就见陆凉城眉心微蹙：“公主昨夜不在府？”

顾眠眠一怔，眼神黯淡，原来……他根本就不知！

“嗯。”

“夜深危险，长公主若无要紧事，还是该在府中好生休息，以免出事惹皇帝震怒，朝堂不安。”

陆凉城说这话时，语气很平和。

可顾眠眠还是听出其中的责怪，他是在说之前自己受伤却连累他与江染眠一事。

她喉咙发涩，心像是被生生割开般疼起来。

“以后……都不会了。”

陆凉城颔了颔首：“那臣便先去早朝了。”

话落，便抬步越过她继续往外走。

顾眠眠的声音却倏然响起：“以后若是阿慎做了什么错事，你可否能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，原谅他一次？”

陆凉城眸色冷沉：“公主此话何意？”

顾眠眠没有解释，只说：“我只有阿慎一个弟弟，此生惟愿他能稳坐皇位，长命百岁……至于他犯下的错，我会承担。”

陆凉城嗓音凉淡：“有些事，你承担不了。”

他一字一字像是刀刃般割向顾眠眠，疼得她脸色煞白。

“若是……用我的命呢？”